童年的记忆总是令人难忘,故乡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,自己家里的一凳一桌、一草一木都是那样的记忆犹新,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的情形是那么令人的流连忘返,还有农忙季节时的起早贪黑。如今,一切都已成为如烟的往事。让人回味的故乡在心里还保留着多少呢?
一直觉得,小时候母亲做的饭菜特别香。如今,感觉母亲做的菜虽然样式多,但很少有记忆里那香喷喷的味道。还有母亲做的美味佳肴式的米果,心中感觉是多么的好吃,母亲说,你想念的不是饭菜和米果的味道,而是故乡的味道。
是的,我喜欢春天里故乡田里绿油油的麦苗和满地的油菜花的味道。每年春天,路边总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油菜花,整个村落都泛着油菜花香,招来很多嗡嗡的小蜜蜂和蝴蝶。迎来不少流动摄影师来这采风、拍照。大人与孩子,却以满地金黄的油菜花为背景拍摄全家福,留下幸福的笑容。成为很多人一生最美的记忆。绿油油的麦地里有很多荠菜,半天不到,就能采到一篮子。回家洗干净、切好,与新鲜的猪肉、葱蒜等一起剁成饺子馅。手工和的面,辗成薄薄的饺子皮,不一会儿功夫,胖墩墩、肥嘟嘟的饺子包好了。下到滚开的水里,几分钟后香喷喷的荠菜饺子出锅了。印象中,我能吃很多,吃到躺在椅子上不想动。
我喜欢夏天的菜园,那里有数不清的各种蔬菜。在黄瓜棚里摘下浑身青涩带刺的黄瓜;西红柿苗下挂满了白里泛青的颜色透着红晕的西红柿;长势良好的辣椒秧里像满天星斗般的挂满红的、青的辣椒,有的伫立向天,那是一种名为“番椒辣”的黄辣椒,它是辣椒王,你只要往面条里下一点准让你辣的受不了。还有匍匐生长在篱笆或瓦檐上的南瓜,一个就有十来斤。母亲把南瓜切成条晒干,做成南瓜条,用油煎或用白糖混合,都是挺好的农家美味。特别是冬天暖火盆时,一家人聚在一起,歇着吃,是一大乐事。用竹竿编成的豆角架下,长着直条条的长长的、嫩嫩的豆角。黄昏之时,陪母亲到菜园里浇水。母亲是瘦个子,她把水桶伸进菜园地头的水塘里,用力提上来大半桶水。我拿着木勺从桶里舀起水,给瓜秧们送去他们的“饮料”。水浇到地里,能听见土地吱吱喝水的声音,仿佛也能听见秧苗们快乐的笑声。
秋天是丰收的季节,一望无际的黄橙橙的稻谷。从路边看去,是那么的整齐,仿佛是一队队待检阅的精兵,威武地站立。微风吹去,他们又随风轻轻舞蹈,你推我,我推你,好不快活。母亲和妹割稻穗,弟弟们一捆一捆的送稻穗,我和父亲踏着打谷机,将一亩一亩的水稻收割完,一家人用扁担一点一点地运回去,放在晒谷上晒干,用风车车精谷去谷糠后进入谷仓,就算完成了整个收割过程。而后,接着是收割:花生、黄豆、红薯、芋头等等。反正是有忙不完的活。白天,看着稻谷、黄豆、花生、红薯、芋头等在太阳下懒洋洋地睡觉;晚上,在满天星星下再把它们堆起来,等着第二天继续晒。一堆一堆的收获、一堆一堆的欢乐,这无不渗透着父母辛勤的汗水。
我喜欢农忙丰收后的冬天,父亲在农事本上记着今年的所有田地收成,核算着除成本后的纯收入,预算来年的农事开支、还有我和弟妹们的上学费用。父亲用他灵活巧变的大脑和着灵动的笔,绘制着第二年的农事计划和丰收蓝图。这时的父亲,总是笑嘻嘻的,对母亲说,今年的计划全部实现了,我们一家人也该做点新衣服过年吧。于是,请来裁缝师来家做新衣。一家子人个个都是新衣新鞋。快过年了,父母亲放下一年的辛苦,好好休息,准备过年。集市上有丰富的年货,最让我和弟妹们欢呼雀跃的是点亮天空的烟花和各种诱人的零食。下雪天,一家人躲在屋子里暖火盆,聊天,打扑克(那是还没有电视),简单而又温馨。天亮后推开门,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。走出院子,清冷的空气让人觉醒,雪花落在地上有厚重的味道。田地里的麦子躲在雪花铺成的被子下,愉快地喝水、成长。这个时候,带上工具,在田野的河道和干涸的水沟边,常常可以看到野兔、鸟雀。如果够灵敏和矫健,还能捉到一两只野味做一顿丰顺的美餐。
我喜欢故乡的一年四季,喜欢那些属于童年、少年,属于故乡记忆的味道。携家人一起回故乡,当年那些可爱的玩伴们都已经为人父母,那些记忆中矫健的公叔辈已经渐渐老去,很多慈祥的老人已经驾鹤西去。曾经给我无限欢乐的果园和菜园,已经只长简单的作物;曾经的老房子有的已经倒塌,有的已被楼房所替代,记忆中的牛筋树、唐提子树、棕树、土松树、橙树、枣树、吊茄树、柿子树,很多都被砍伐;曾经种过很多麦子和水稻的田地已经慢慢的减少。因为打工劳力外流,有些田地已经荒芜。
夕阳西下,只有那稀稀拉拉袅袅的炊烟,还是那么熟悉,还是那么亲切。它像是在告诉我,这就是故乡的记忆家乡的味道,也只有这些依旧如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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